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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六十五章 來自中央黃帝的邀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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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時候,卻聽著喇叭長鳴。一輛車子從黑暗之中沖了出來,車燈如同兩道長箭,破開路面上的黑暗,照在劉易的身上。

這麽一幕,讓劉易無比的熟悉。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,前塵往事,本來面目,頓時湧上心頭。

自己是地神君劉易!可是,丹唐,唐虞氏……還有……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。到底是哪一世界記憶是假的?

車子帶著長長的剎車聲音,撞了過來。一切轟然粉碎。

千百世的輪回構建的世界,這個時候,都在眼前粉碎。

一片黑暗之中,只剩下了劉易和梼杌兩個。看得出梼杌眼中居然也同樣閃爍著迷惘和軟弱來。似乎還沒有徹底的從百千世的輪回之中清醒過來。

劉易大笑一聲:“梼杌,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,決一死戰吧!”

說著,向梼杌沖去。天色一下子亮了起來,場景變化。化為南荒的情形。

一座高聳入雲大山,徹底的如同雪崩一樣的垮塌下來,接著傳出梼杌的驚天怒吼:“賊子……”

劉易的聲音一瞬間已經出去了,數十裏遠,停了下來,好整以暇的說道:“梼杌,我早就告訴你,你不是我對手。還非要和我糾纏不清。這三年來,我們打過多少場了?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?”

“哼,非要賣弄口舌。若非我被鎮壓在聖山之下,本體不能動手,你早就被我滅殺無數次了!”梼杌的聲音悲憤之中,帶著無可奈何!卻不能反駁劉易所說的,今日是他死期的話語。

這是在最深沈的意識空間,所進行的交鋒。卻要比一切世間然後的交鋒都更要驚險太多。

三年前,當劉易的分身崩散的時候。早已經埋伏在一邊虎視眈眈的梼杌,就以為遇到了最好的出手機會,毫不遲疑的偷襲入了劉易的識海之中。

然而卻根本就沒有料到,劉易比想象之中的更要難對付的多。雙方之間纏戰了三年,在意識空間之中,進行了數十萬次的大戰。

到了今天,梼杌的分神已經被消磨到了最弱的時候。眼見著勝利在望,劉易再懶得廢話,手中一動,在虛空之中一劃。宛如山峰,就有著一座大山從虛空之中生出,當頭砸向梼杌。

“吼……”梼杌在下一刻就顯現出了真身來,人頭虎身,口中獠牙,尾長如鞭。憤怒的咆哮著,獠牙一揮,就要把這山峰給徹底的撞個粉碎。

兩人交手無數次,這種情形早已經重覆過不知多少次了。然而,這次卻是不同。

梼杌撞了上去,山峰卻沒有破碎。反而是梼杌慘叫一聲,整個碎裂開來。發出“叮”的一聲,玻璃破碎的聲音。帶著微青色的金光,就如同螢火蟲一般的眨眼就要消散。

然而,一只大手,卻忽然生出,就這麽一把撈過,就將所有破碎的神力給抓在了手中。

“強弩之末,矢不能穿魯縞。”劉易隨手將這些破碎開來的神力收入手中,淡淡的說著:“三年大戰,終於是我笑到最後。就讓我來窺探一番梼杌神性的秘密吧!”

下一刻,這些散碎的神力,就落入符召之中。轉動著。抽絲剝繭一般的,從其中抽出一團團的線條來。那些線條卻又在不斷變化,組合成一個個似乎圖畫而又似乎文字的東西來。

這些就是法則,就是金箓。就是這世界最為本質的大道本源的具現。

隨著這些金箓一個個落在劉易的符召之上,雖然散碎不全。但是許多驅蟲,豐收,召雨之類的神術,都顯現出來。

“果然是老牌大神,底蘊深厚。”劉易露出滿意之色來:“居然就凝聚了如此多的神術,而且幾乎都是圍繞豐收神職的。果然了得……不愧是上古的豐收大神,只是現在卻都便宜了我!”

心中歡喜滿意,下一刻就從最深沈的沈睡之中清醒了過來。

從最沈心之中湧出一種放松和快樂來,這三年的在識海之中的戰鬥,簡直就好像真的輪回了無數世一般。現在終於得到了解脫。

這三年來和梼杌鬥智鬥力,雙方互有勝負。幾乎經歷了各種各樣的場景,大多時候,都是梼杌占據著主場的優勢。布置著場景,幾乎都是上古洪荒各個時代的片段。

開始劉易還有意爭奪主動權,但是後來很快就發現這樣做的好處。

相比來說,劉易擁有源源不斷的神力補充。就算是再失敗,只要不會傷著本源,就沒有事情。

而梼杌記憶之中的種種知識經驗,對於劉易來說,更是無盡的寶藏。這甚至比梼杌的神性,比他掌握的法則都要更加寶貴。

不過,想著丹唐,唐虞氏……還有最後自家被流放之後所到的那個熟悉的世界。

一種驚悸從劉易心中生出。最後一世的輪回是那樣的古怪,卻又是那般的真實。一切都仿佛在眼前所發生一樣。

難道那根本就不是什麽幻覺,而是最後本我弱到最弱小的時候。被封印在識海最深處的記憶的浮現?

劉易心痛籠罩上了一層陰影,甚至讓他心中的興奮都變得有些沈重了起來。

等劉易見著神池之中的神力,嘴角邊的淡淡的笑意,就消失不見。露出有些頭痛的神情來。

原本按照計劃,三年時間,神力起碼應該積蓄到神池的五分之一。

然而和梼杌的連番大戰,就消耗了太多的神力。如今神池之中,就頂多不過只有十分之二的神力。遠遠達不到劉易的想象。

不過,終究是被自己打倒了梼杌,雖然說只是一個分身。但是想來,對於梼杌的損耗也是極大。更是暴露了太多秘密在劉易眼中。也讓劉易最終打敗梼杌更多出了幾分把握來。

如今的劉易神通越發不可測度,只是閉上眼睛。神識立刻游遍了整個法域,很快就把三年來的一切事情,都弄了個清清楚楚。

“原來如此,這三年還真的發生了不少事情啊!”劉易輕輕的感嘆著,嘴邊就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來:“範含章這次還真的被派來做這雲州的州牧。也不知道朝廷之中的哪個笨蛋出這種騷主意,卻是龍游大海矣!”

州牧如此位高權重,掌管一州的軍事行政大權。在中樞號令不行的情況之下,很容易就不變成割據一方的強大勢力啊!

不過,對於大虞朝廷來說,這不是一個好事。對於劉易來說,卻是極大好消息。

“這三年來,我持續不斷對南荒進行放血。起碼殺了南荒好幾萬巫人,最要命的是,每次都是在巫人快要收獲時候出兵,焚燒其良田和村寨,耽誤其農時。這就沈重打擊了南荒巫人的力量!”

這些年來,南荒巫人恐怕已經恨劉易入骨。不知道多少次反擊,然而對於劉易手下這些來去如風的鬼兵沒有什麽好辦法。

南荒巫人雖然強大,有著無數的祖靈,還有著許多強大的圖騰。更有著無數詭異厲害的蠱蟲和巫術。

但是居然都沒有什麽蓄養鬼兵的習慣,那些蠱蟲巫術雖然說起來也都詭異莫測。然而在小規模沖突之中有著妙用,但是在大規模戰爭之中,卻就不成了。

而南荒多山,地勢零碎。沒有大的平原,就把巫人天然切割成一個個小的部落。無數年來,不論是巫術,還是戰鬥,都早已經適應了這種小家子氣。

這就讓劉易想起了在另外一個世界,北方的游牧民族往往會給中原帶來極大的危險,甚至能夠入主中原。

然而南方的多山地帶的那些少數民族,雖然數個朝代都造反鬧事,甚至一度規模極大,然而卻從頭至尾沒有成為大患。

放在這方世界,情況也差不多。南荒巫人的入侵,畢竟不過只是疥癬之患。

這也就是劉易之所以在一開始就有底氣對付南荒巫人的原因之一了。地形所限制,就讓南荒巫人的力量根本很難有效的統合起來。而分散的力量,就形不成威脅,容易被擊破。

總之,經過如此之久的反覆放血。南荒巫人的力量已經衰落,甚至已經到了再也忍不住的地方。

劉易甚至知道,這次南荒巫人正在下決心醞釀一次大的反攻。剛好,這個時候,範貞就來這雲州做了州牧。

“這就得了天時,而南荒巫人反攻,我等又得地理。中土百姓對於南荒巫人的上次的燒殺記憶猶新,恨之入骨。因此,人和又在我!”

劉易分析著,天時地利人和都在。這一仗就看著怎麽贏了。

只要這一仗再勝利,而且還是大勝,讓反攻的巫人再次全軍覆沒。那麽巫人的力量就會弱到極點。再要攻入南荒,卻就容易了。

這是他等待三年時間,所面臨的最好機會。

不過,這次的戰爭,就需要範貞的人道來唱主角了。他敢保證,這次巫人入侵,一定會遠遠地避開劉易的勢力範圍。

無他,不過是害怕了劉易而已。因此,現在最為重要的是,看著範貞能不能在短時間之中站穩腳跟,真正掌握州牧大權。如此方才可能配合劉易的戰略。

而劉易相信,這對於範貞來說,問題不大!更不要說在有著自家的力量在後面幫忙的情況下了。

下一刻,一聲鐘響,傳遍了整個肅山靈境。聽著久違三年的鐘聲一下子響了起來,無數鬼兵神將,都發出欣喜若狂的笑容來,向著淩霄堂趕來……

南荒深處。

陰雲漫天,幾乎遮蔽了整個天空。連續幾個大白日都看不到太陽。

這讓惶恐的巫人們不斷獻祭,從牛羊牲口,一直到巫人本身。火光晝夜不息。

每一個巫人都在惶恐害怕,雖然以前的祖神也發怒過。然而卻從來沒有這般失態,讓每一個巫人的心中都充滿了忐忑。

“祖神這次受傷了……”一個村寨的巫師渾身發著抖,盯著村寨之外的情形,說著。

在他的眼中,這不是天陰。而是祖神的力量覆蓋了大半個南荒。

無數躲在深山野澤之中的游魂野鬼,還是各種妖怪魂靈,都生生的被一個見不到底的漩渦給吸去。

這巫師見了,深山越發的發抖。他已經活了一百三十多歲了,也只是見過兩次這樣的情形而已。每一次所見,都會讓他從噩夢之中醒來。甚至不敢死亡。

這些被扯入漩渦之中的鬼魂,其實都已經被祖神梼杌給盡數吃掉了。每一次梼杌受傷,或者消耗了太多的神力的時候,就會吞噬著無數南荒巫人的魂魄來治療傷勢,恢覆神力。

無數次從噩夢之中醒來的老巫師,甚至強忍著不敢死去。生怕到了自己死去的那一天,也會被祖神梼杌當成了點心給吃了去。

每一個巫師,傳說之中都是梼杌的子孫,有著梼杌的血脈。所以才稱呼梼杌為祖神。死後靈魂會回到梼杌的懷抱,其實真相如此!

他的身體正在不斷發著抖,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。無論如何,他也不願意,就那麽魂飛魄散,而且還是被人吃掉那麽淒慘。

魂飛魄散之後,就是徹底的虛無。世上再無一絲痕跡。

一個以前偶爾想過的念頭,這一次清晰的浮現在心頭。也許自己可以投靠……

種子一旦埋在心底,遇到合適的土壤,就會生根發芽。而生出這種念頭的,就絕對不只是這老巫師一個……

窗外,天色依舊那麽陰沈!

這刻劉易也在笑吟吟的看著這麽一幕。手下指點著一些工匠,制作著沙盤。

整個南荒之地的種種地形,就漸漸的顯現而出。

南荒廣大,甚至要比雲州的地盤更要廣大。卻被南方的群山,和最外圍的大海,給壓成了一個長條形,宛如一根絲瓜。

梼杌所在的大吳山一帶,卻就是這片南荒的核心了。不僅群山丘壑之間,有著小塊小塊的盆地,種植水稻之物。

就在那靠近海邊的一側,也有著平原良港。只是這些地方,卻不是巫人聚居區,人煙稀少。

因為不時會有著風暴過境,還有其他的危險。這些巫人更不擅長出海。因此,這大片地區都被拋棄。

整個南荒大約有著差不多一百多萬的人口,分成數十個大族,和無以計數的其他小族。

而就在那些海上,分布著無數的大大小小的島嶼,上面也都有著巫族人居住。但是卻就非是梼杌的地盤了,而是當年被流放的四兇之一的另外一位妖神饕餮的地盤。

就在這南荒的絲瓜狀的東端,卻有著廣袤所在,正是另外四兇之二的混沌和窮奇的地盤。

從廣義上來說,當年整個大江以南,這些雲州,餘州,江州之地也都是南荒的所在。

不過,那當然是在上古。而現在真正意義上的南荒,卻就是四兇所在的全部地盤了。

也只有劉易和梼杌在意識海之中,戰鬥了數萬年之久,這才摸清楚了整個南荒的情形。原本對於中土之民來說,南荒代表的就是危險和神秘。

“窮奇氏在那所謂聖山背後,那無盡的茂密叢林之中,卻要比梼杌氏老實多了。這麽多年來,似乎叢林沒有危害過中土!不過……”

劉不已看著地圖,眼中冒出金光來,就能夠看出丹湖好像是一個鍥子一般,不僅分開了雲州和餘州兩州。

而窮奇氏的地盤一直延伸著,幾乎要接壤成州……

而饕餮的地盤卻是在海上,就算是占據了整個南荒,也都很難對和饕餮發生什麽交集。

因此,雖然有著上古四兇之說,然而現在劉易所要集中力量對待的,也就是梼杌巫人的力量而已。

從地圖上可以看到,狹義上的南荒,丹湖也就是單單是梼杌巫族的地盤上,有著一座巨大的湖泊。

這座湖泊直通大海,就坐落在一大片廣袤的平原丘陵上。只是,這裏,卻就沒有多少人口丘陵居住。

更為重要的是,這塊平原,這個湖泊直接可以通向丹湖。巫人幾次出兵,也都從這方向而出。

只是這一片平原,在劉易的記憶之中,就是無比的肥沃。起碼能夠容納數百萬人口,不下於一州之地。

只是梼杌巫人,卻寧肯圍著大吳山那個所謂的聖山,居住在零碎的山間小平原之中,也很少住在那大平原之中。

在整個雲州,都找不到如此如此廣袤平原,肥沃土地。占據了這片土地,只要有著足夠的人口,經過幾十年的開發。就是一處絕對不下於另外一個世界餘杭富饒所在,更有大片土地,只要盡數開墾,就絕對是帝王之姿啊!

不過,想要占據這片天府。最為重要的是,打敗梼杌巫族,否則再無辦法。

如今劉易已經有著了三五分的勝算,下面的事情,卻就要看著範貞的了。

梼杌吃了這麽大虧,加上南荒這麽多年被劉易反覆放血,積累深仇大恨。現在肯定在醞釀一場大的戰爭,以做報覆。

就在劉易思謀這些的時候,一個輕柔的聲音傳入劉易的耳中:“地神君,可有時間來我家作客?”

劉易嚇的幾乎變色,這是肅山靈池所在,最為隱秘的空間。除了自家之外,其他人休想進來。然而,現在居然有人將聲音都直接傳遞了過來。

恐怕這方世界,就只有五個存在有著這般的本事。不是,應該說起來,只有四個而已!

心中凜然之間,那聲音再次傳來:“吾為黃神,神君無須驚擾。且請出面一見!”

劉易微微啞然,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黃神親自出面約見自己。這時候,自然不是躲避的時候。

當下就走出閉關福地,一路上再無其他人發現黃神聲音。一直到法域之外,人間的肅山半空,停著一輛兩龍駕馭的馬車。

劉易直接坐了上去,兩條青龍身下,就升起了青煙來,很快就破空飛去。

這是一種很難得的體驗,和那種神念巡游大衛不同。從高處往下,偶爾的雲層縫隙之中看下去,河山城廓盡在眼底。

也不知道飛了多少時間,就落在了洛城不遠處的一座山上。

大河從此處奔騰而過,地勢卻結脈在此處的並不太高的山中。

劉易恍然認了出來:“這是北邙山,難道是無盡鬼域?”

上次就聽說過,中央黃帝在北邙山下,立下了無盡鬼域。原本就很有興趣。想不到這次,居然能夠在此處相見。

馬車停了下來,見著眼前就站著一個模樣普通的黃衣人。看上去,身上並無半點異樣,甚至身後都無半個隨從跟著。就那麽閑閑的站在此處。

然而,劉易卻就一眼認了出來。這非是中央黃帝,再不可能是其他存在。

“三千多年前,那時候我和九黎戰於此處。血染玄黃,一戰定鼎霸業。從此讓我的族人,稱霸大地,無盡繁衍。而我,就成了五方帝君之中的黃神。”中央黃帝淡淡的說著。雖然語氣平淡,卻已經讓人幾乎可以想象其中有著多少的風雲激蕩。

“下神拜見帝君!”劉易行禮。

中央黃帝淡淡的說道:“不用多禮了。你跟我來,讓你看看我的無盡鬼域。”

“呃?”

“我見你在雲州的所為,頗為有意思。想來,你也是認識到這個世界的弊端。人鬼雜居,陰陽不分。怨氣淤積……”

劉易鎮定的道是,隨著對這方世界的了解。他越發清楚,這方世界,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是聰明人,能夠看清楚這方世界的弊端的。

像是中央黃帝這等數千年存在的大神,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時光,有著多少經驗。智慧通天,經驗如海。

事實上,莫要說五方帝君這種級數的存在了,便是梼杌。若非自家有著兩個世界的見識,有著六道天經,如何能夠和梼杌在意識海之中大戰數千年之久?

便是梼杌,除了是想象力,和有些見識不如自己之外。其他智慧,謀略,經驗,狠辣。那一點不是在自家之上?

因此,劉易卻就哪裏敢小瞧天下人物了?尤其是眼前這位,統治這天人之道的大神!

說話間,兩人已經進了無盡鬼域。見著到處都是灰蒙蒙的霧氣,影影綽綽的有著許多人影在飄蕩。遠處,不時有著輝煌的燈火,那是一個個城隍靈境。

整個無盡鬼域占地不怕有著數千裏之廣大,已經初步成為一片陰世了。

“若是再給我三百年的時間,這無盡鬼域就能徹底的成形。讓天下九州的鬼魂,死後盡數納入其中。使人鬼可有所居,互不相犯!”這位中央黃帝悵然說著。

劉易默然,他當然知道中央黃帝莫說三百年的時間了。便是三十年,這大虞皇朝就要支撐不下去。山河變色,江山易主。

這已經非是神力所可挽回,而是人力氣數使然。就比如三年前,這位中央黃帝不甘心,做了最後一搏。然而,雖然殺了竇冀,皇權回到天子手中。

然而這位改元太平的天子,再無人掣肘之後,卻是更加的任性胡為。甚至可以說一聲荒淫無道了!

天下洶洶,青陽道戰亂,北地巫人入侵。就在這般形勢之下,這位剛剛斬殺了竇冀的天子,就迫不及待的開始大修宮殿。並且從民間收羅美女。

似乎正應了一句,壓抑的越狠,反彈的越重!

如此局面,恐怕就連這位大神,也都是無可奈何,剩下的就只是惆悵了。

“五帝輪轉感生,土能生金。原本下一朝,當由白神接替。或者水克土,當由黑神感生……”

劉易不知道這位中央黃帝叫自己來做什麽,難道就是來找自家聊天的麽?

身邊不時有著白影兒飄過,這些都是游蕩在鬼域之中的魂魄。不時也有著罡風生出,互相吞噬。不過卻就不多。

這就和劉易的法域之中,都有著安排不同。

卻在這時候,忽然有著一陣梵唱聲音響起,遠遠傳來。

劉易聽了,正詫異之間。卻聽中央黃帝笑道:“禿驢來了,我們且先避開看看!”

說是這麽一說,卻沒有動,不過一揮手之間,一個宛如氣球一樣的泡沫,就把兩人包裹在其中。接著就是一陣濃霧湧了過來,將兩人隱沒在其中。

這中央黃帝出手,劉易自然不用擔心。自然不用擔心別人看見。

很快就聽到梵唱聲聲,由遠而近。就見著金光沖起半空,周圍繚繞五色光華。聲勢極大。

遠遠的無數游魂,爭先恐後的就向著金光所生之處湧了過去。

“……新死之者,經四十九日後,無人繼嗣,為作功德,救拔苦難,生時又無善因。當據本業所感地獄,自然先渡此海……”

梵音唄唱之中,傳來一聲聲經文念誦之聲。光華所照之處,所及游魂野鬼盡數消融其中。

“……吾於五濁惡世,教化如是剛強眾生,令心調伏,舍邪歸正,十有一二,尚惡習在。吾亦分身千百億,廣設方便。或有利根,聞即信受……”

隨著梵唱越近,光芒越盛。金光之中,顯現出一尊金身菩薩,坐在一輛華車之上,顯出七寶金幢,背後一輪圓月般的光芒,不斷旋轉運化。其中似乎有著無數惡鬼,修羅,天人種種,如同輪盤一樣旋轉輪回。

華車四周跟著無數赤足的天女,金剛伽藍,僧眾護法。晃晃蕩蕩,如同洪流而過。

無數的游魂野鬼身上的怨氣煞氣盡數消除,然後消融在天地之間。

偶爾有著鬼物,得了金光照耀。卻未曾融化,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色。就跟隨了在那隊伍之後。

只是見著那菩薩行的越遠,背後追隨者也就越多。一直綿延十數裏之外。

許久,等著那些僧眾盡數過完。中央黃帝默然不語。連劉易也都在驀然而驚,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麻木了。

這位菩薩的神通法力實在太過厲害,雖然貌似顯現的是金光,但是一路所過,不知道有著多少的游魂野鬼盡數被超渡。

這靈池的規模,讓劉易所想象之中,起碼有著百丈以上。

“這是羅摩伽菩薩……坐鎮於無盡鬼域。超渡無數游魂野鬼。”中央黃帝說著:“此人發願要超渡世間一切孤魂野鬼,方才成道。因此靈池積累,已經三百丈,依舊不能突破天神。還是黃色神力。”

所謂的天神,便是青色神力以上。金色以下者,都不過只是鬼神而已。而即使到了丹霄玄天,依舊不過是半神。只有踏入炎霄皓天,神力由陰返陽。方才能夠真正算得上地祇神靈。

但是真正融合法則,高踞天上,俯瞰眾生。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神明,卻還需要青色以上。

劉易見了,再一次的沈默。三百丈的靈池。依舊未能超脫,可見突破翠霄玉天的困難程度。可見成為真正的天神的困難!

更何況,是自家現在靈池還不到三十丈,其中神力都還沒有積累滿五分之一。

又想著,當初雲姬和自家說過。就是因為這位中央黃帝力主引入佛門,緩解怨氣,這才有著大虞多延續了兩百年的天命!

“地神君,你想不想踏入天神之境?”中央黃帝忽然開口,問著。

劉易微微一震,什麽?

太平三年春,州牧範貞剛剛上任不過數天,就宣布行縣。這是大虞朝廷州郡長吏到任之後最重要的事情之一,就是要巡行治下的各處郡縣。

目的是為了掌控治下的各處情況,提拔當地人才,最快的掌握政局。

但是像是範貞這種剛剛才上任就宣布要行縣的人,就十分少見了。

好在州牧行事,也不需要和下面人商量。幾乎剛剛到雲州城不久,剛剛吸去身上的風塵疲勞,就再次動身。

這一次,範貞所行的路線和接引人不同。畢竟接引人是鬼物,可以直接走直路。而州牧大軍,卻只能沿路而行。

來到這雲州最大的感覺就是土地貧瘠,山高水多。可謂是七山二水一分地。

恐怕也就是東河郡和三河郡那一片所在,才算是人煙稠密,繁華熱鬧一些。就算是州治所在的雲州城所在,雖然地理絕佳,控扼全州,然而附近卻也多山。難有產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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